第25章 等我回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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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等我回來
姬南天一臉沈怒，抱著顧淵的手卻很穩。
“我不是故意隱瞞，只是想著……算了。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
“我這一輩子，大仇得報，大恩難還，死了倒是能去見師傅，也不算違背誓言自我放棄，也沒什麽不好。”
小聲呢喃的幾句話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姬南天明顯是氣得狠了。
顧淵不再說話，聽著耳邊極速的風聲，閉上了眼睛。
文笙和柯奇不知道顧淵正在跟死神爭分奪秒，姬南天不會特意和他們解釋，也沒那個時間解釋。
兩人只能拼命跟著姬南天的腳程，大口喘著氣。
前方是曾經走過的某條小路，旁邊一條岔路，來時有一扇門緊鎖著，眾人沒能進去探索，結果回程的時候，門開了。
裏面有一條幽靜且深不見底的小路。
而眾人看到打開門的，是兩邊的侍女，中間則站著一位穿著華美的年輕女子。
美艷不可方物。
嫵媚中帶著清純，純潔中透著令人起念的欲。
不管是兩個侍女還是宮裝美女，都沒有其他鬼物的特征。它們更像是鬼郡主那樣的存在，外表跟活人沒有區別。
在親眼見到前，沒人覺得現實中能真有人長成這樣禍國殃民的美貌。
但這更說明對方的危險性。
柯奇和文笙被美貌震驚到，一瞬間有些楞神，只有姬南天，視驚為天人的美女如無物，腳步一秒都不曾停留。
“諸君請留步！”美女開口了，聲音也婉轉動聽，“公子懷中之人，如若沒有外力幫助，是撐不到出口的。”
姬南天猛的頓住了腳步，抱著顧淵轉過身，終於正眼看了宮裝美人。
“什麽意思，顧淵為什麽撐不到出口？”柯奇聽出問題，雖然之前也知道顧淵出事了，但卻未想到會如此嚴重。
文笙也焦急的扭頭:“顧大哥？怎麽回事啊，到底哪裏受的傷？”
顧淵警惕地睜開眼睛。
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麽？
顧淵和姬南天都沒有說話，萬分戒備，宮裝美人也沒生氣，“這位公子中了毒，失血不止，你的腳程再快也來不及。妾身有辦法救他。”
姬南天:“我憑什麽信你。”嘴上說的果斷，但腳步卻定在原地。
“不要聽信任何鬼物的話，我們走。”顧淵淡然說道。
他心裏知道這美人說的是真的，自己撐不到出口，但他不信任這裏的鬼。
“大膽庶民！竟敢對四夫人無禮？！”
一名黃衣侍女橫眉豎目，但被美人一揮手，瞬間住口。
原來這就是陸朝之前聽說過的四夫人，據說可能是善良的……
顧淵無力說話，但還是不敢篤信。
姬南天豪不理會，緊盯著宮裝美人。
美人清淺一笑，“無妨。這種毒只有藥房裏的丹藥可解，妾身現在可讓春嬰帶你前往藥房，太醫看到春嬰帶路，不會為難於你。”
玉手一指左邊的圓臉神色伶俐的侍女，侍女會意，伏身一禮後往前一站。
“公子請隨奴來。”侍女說道。
“至於原因，一會兒公子拿到解藥，救了這人的性命，再問妾身也不遲。他，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了，不足以撐到出口，而藥房卻只離這裏有半盞茶的功夫，信與不信取決於你。”
“顧大哥什麽時候中的毒？”文笙慌亂問道。
柯奇在心裏覆盤之前的事明白了個大概，聽到顧淵情況如此危險一臉急色，嘴上卻安撫著:“放心，顧隊現在不像立時絕命的面相，他命不該絕，會沒事的。”
姬南天早已推測出了顧淵中毒的原委，再看顧淵的反應和現在的身體狀態，那女人說的恐怕不假。
他不得不信，不得不賭。
姬南天把顧淵輕放在地上，拿著蠟燭正要走時，被顧淵拉住了手腕。
對於顧淵一臉“死則解脫”的神情，姬南天溫柔而不容反抗地拉下了顧淵的手，珍重沈聲道:“雖然不了解你的過去，但我知道你此刻的想法……你應該嘗試為了別人再努力地活下去。”
這個“別人”，是在說你嗎？
姬南天不需要他現在回答，說完就起身對著春嬰:“帶路。”春嬰輕輕“哼”了一聲，舉著燈籠往前走。
背對著顧淵，姬南天態度強硬，“你一定要等我會來，我不準你有別的想法。”之後他便頭也不回，跟在了春嬰身後離開。
春嬰腳步飛快，甚至可以說是飄著，姬南天緊跟在後，左轉右轉，來到了隱藏在深處的藥房。
門口守著一個全身紮滿了針的老太醫，遠看像是一只刺猬。
他看到春嬰，十分不滿地呵了一聲，讓開了門口。
“你們真是好命，遇到了四夫人。沒有特定人的帶路，呵呵～哪怕找到藥房，你們也休想過太醫那一關，快去取藥吧！臺子上白色藥瓶就是。”
春嬰站到一旁，陰森地盯著姬南天。
墻邊的架子上有很多相同的白色藥瓶，剩下的都是無數珍貴稀有的藥材。
姬南天拿了一瓶，打開看了看，裝了滿滿的小丸。
他常年修習古武，習慣了跌打損傷，對一些藥材也有些了解。嗅了嗅藥丸，大致分辨幾種主要藥材，感覺沒什麽問題。
春嬰以為他只拿一瓶藥，收起陰狠，露出滿意的神情。
它不是第一次給人帶路來藥房，說的也是實話。
如果沒有四夫人身邊的下人帶路，是很難過太醫那關的。
太醫之前聯合其他太太合謀害死王府的人，事後被王爺所處死，用他平時針灸用的銀針，刺進周身各種特殊穴位，紮成刺猬活活疼死。
他生前非常重視自己的藥，死後更是。
之前有人運氣好，誤打誤撞來到藥房。太醫變換身形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只是站在門口，但只要你離近，他就會突然出手，迅速拔出銀針，紮向人手部某個穴位。
快狠準！只要被紮到，手會瞬間失去知覺，保命道具摔落熄滅，人必死無疑。
只有看到主子的下人帶路，他才會不情不願地讓路。
這裏只有四夫人會偶然出手，救下一些人。遇到求藥的，還會命人帶路去藥房。
但春嬰有自己的判斷標準。它會註意這些人的動作，過於貪心的，拿藥超過三瓶，會被她厭棄，從而讓太醫出手解決掉。
結果姬南天下一秒，一把掃過了五六種不同的藥瓶，搜刮到自己懷裏就要出門。
春嬰笑著的唇角都僵住了，轉而惡狠狠道:“好貪心的人類。太醫，殺了他。”
姬南天根本不信春嬰說的只拿白色藥瓶就行，為求穩，各種類型拿了好幾瓶。
春嬰一聲令下，刺猬太醫陰笑著，緩緩拿著銀針出現在門口。
……
半盞茶的功夫，姬南天帶著一些傷回來了，只是銀針造成的傷不易發覺，沒人註意到，他也沒說。
他分辨了幾種藥丸倒出餵給了顧淵。
沒有時間猶豫了，而且王爺確實說過，王府裏有一間藥房，裏面隨便一瓶都是稀世珍藥。
顧淵認真凝視了一秒姬南天的臉，直接張嘴吞下。
春嬰沒料想那男人實力居然能打敗太醫，剜了姬南天一眼回到四夫人身後低眉站著。
四夫人為人出奇的親和，也沒有古代上位者的架子，在姬南天取藥期間已經簡要對柯奇兩人說了顧淵的中毒情況。
柯奇和文笙緊張地看著，姬南天扶著讓他倚靠在自己懷裏。
“怎麽樣？”耳邊傳來姬南天的聲音。
顧淵伏在男人懷中，四肢的知覺開始恢覆，身體也開始溫暖起來。
之前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凍在冰裏，五感也逐漸衰退，跟外界像是隔了一層殼子。
看不清，聽不清。
現在，他聽到了長發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。
他淺笑擡起頭:“嗯，已經沒事了，謝謝。”
顧淵轉身對著柯奇和文笙低聲道歉，“讓你們擔心了，抱歉。”
柯奇這時完全沒有之前篤定顧淵一定沒事的樣子，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，弓腰扶著墻擦了一把頭上的汗:“你可嚇死我了，太不夠意思了你。”
“顧大哥，你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們？差一點你就……”文笙又生氣又無奈，他想起來什麽，擦下眼角淚水，扭頭對四夫人行了個禮。
“多謝四夫人救了我們隊長，真的非常感謝！”
顧淵剛剛才相信這王府裏居然真的有善良的鬼物存在。
他也起身鄭重對四夫人道了謝。
四夫人微笑著，用手捂唇，“諸位也是和妾身有緣。”
她轉身背對眾人，“忙我幫了，那便請諸位隨妾身前往殿內稍坐片刻，妾身也有話想對各位說。”說罷，翩翩往小路深處走去。
小路兩邊不同於外面破敗的景象，生長著花草，甚至還被精心修剪過，盡頭是一座端莊靜謐的宮殿。
文笙歉意道:“夫人，您可能知道我們的身份，我們也想報答救命之恩陪您坐坐，可現在蠟燭剩的不多，實在沒有時間啊……”
四夫人卻沒有回頭，笑著說道，“呵呵～你們再看看自己的蠟燭。”
大家下意識看向蠟燭，俱是震驚。
火焰似乎被定格了，燭淚也不再流。
如同他們一開始沒進王府，王爺剛發布任務時蠟燭的樣子。
這個四夫人，居然可以在王府內部無視規則！
只能說明，它的地位，絕不只是王爺的一個妾室這麽簡單，它幾乎擁有等同於王爺的力量。
顧淵恢覆了大部分的身體機能，運動了一下有些僵化的四肢。
“我們跟上去。”
擁有無視規則力量的人，在這裏殺他們易如反掌。但它不僅沒有動手，反而還主動救了自己。
現在對方提出請求，於情於理，也得走一趟。
顧淵一邊走，順便想到了另一個細節。
他們這一路，已經遭遇過王妃和二夫人，再從陸朝口中得知了五夫人和六夫人的大概情況。顧淵發現，除了從沒人見過的三夫人，和眼前的四夫人以外，另外幾個夫人的住所都眾星拱月地圍繞著中心——也就是王爺和王妃的正殿附近。
這位四夫人，居住的可以稱得上偏遠。
王府內的實力差幾乎等同於生前的地位差，近衛或者品級高的下人高於普通低級奴隸，主子力量大於下人。甚至上位者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。
比如以他們用蠟燭親身試出來的，王妃明顯強於二夫人。
而這個四夫人，實力按理說應和地位相當，但它一方面有著王妃都沒有的能力和生前外貌，另一方面卻被隔離在外，屈偏遠一隅。
看來這裏面，隱藏著一些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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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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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聲呢喃的幾句話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姬南天明顯是氣得狠了。
顧淵不再說話，聽著耳邊極速的風聲，閉上了眼睛。
文笙和柯奇不知道顧淵正在跟死神爭分奪秒，姬南天不會特意和他們解釋，也沒那個時間解釋。
兩人只能拼命跟著姬南天的腳程，大口喘著氣。
前方是曾經走過的某條小路，旁邊一條岔路，來時有一扇門緊鎖著，眾人沒能進去探索，結果回程的時候，門開了。
裏面有一條幽靜且深不見底的小路。
而眾人看到打開門的，是兩邊的侍女，中間則站著一位穿著華美的年輕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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嫵媚中帶著清純，純潔中透著令人起念的欲。
不管是兩個侍女還是宮裝美女，都沒有其他鬼物的特征。它們更像是鬼郡主那樣的存在，外表跟活人沒有區別。
在親眼見到前，沒人覺得現實中能真有人長成這樣禍國殃民的美貌。
但這更說明對方的危險性。
柯奇和文笙被美貌震驚到，一瞬間有些楞神，只有姬南天，視驚為天人的美女如無物，腳步一秒都不曾停留。
“諸君請留步！”美女開口了，聲音也婉轉動聽，“公子懷中之人，如若沒有外力幫助，是撐不到出口的。”
姬南天猛的頓住了腳步，抱著顧淵轉過身，終於正眼看了宮裝美人。
“什麽意思，顧淵為什麽撐不到出口？”柯奇聽出問題，雖然之前也知道顧淵出事了，但卻未想到會如此嚴重。
文笙也焦急的扭頭:“顧大哥？怎麽回事啊，到底哪裏受的傷？”
顧淵警惕地睜開眼睛。
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麽？
顧淵和姬南天都沒有說話，萬分戒備，宮裝美人也沒生氣，“這位公子中了毒，失血不止，你的腳程再快也來不及。妾身有辦法救他。”
姬南天:“我憑什麽信你。”嘴上說的果斷，但腳步卻定在原地。
“不要聽信任何鬼物的話，我們走。”顧淵淡然說道。
他心裏知道這美人說的是真的，自己撐不到出口，但他不信任這裏的鬼。
“大膽庶民！竟敢對四夫人無禮？！”
一名黃衣侍女橫眉豎目，但被美人一揮手，瞬間住口。
原來這就是陸朝之前聽說過的四夫人，據說可能是善良的……
顧淵無力說話，但還是不敢篤信。
姬南天豪不理會，緊盯著宮裝美人。
美人清淺一笑，“無妨。這種毒只有藥房裏的丹藥可解，妾身現在可讓春嬰帶你前往藥房，太醫看到春嬰帶路，不會為難於你。”
玉手一指左邊的圓臉神色伶俐的侍女，侍女會意，伏身一禮後往前一站。
“公子請隨奴來。”侍女說道。
“至於原因，一會兒公子拿到解藥，救了這人的性命，再問妾身也不遲。他，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了，不足以撐到出口，而藥房卻只離這裏有半盞茶的功夫，信與不信取決於你。”
“顧大哥什麽時候中的毒？”文笙慌亂問道。
柯奇在心裏覆盤之前的事明白了個大概，聽到顧淵情況如此危險一臉急色，嘴上卻安撫著:“放心，顧隊現在不像立時絕命的面相，他命不該絕，會沒事的。”
姬南天早已推測出了顧淵中毒的原委，再看顧淵的反應和現在的身體狀態，那女人說的恐怕不假。
他不得不信，不得不賭。
姬南天把顧淵輕放在地上，拿著蠟燭正要走時，被顧淵拉住了手腕。
對於顧淵一臉“死則解脫”的神情，姬南天溫柔而不容反抗地拉下了顧淵的手，珍重沈聲道:“雖然不了解你的過去，但我知道你此刻的想法……你應該嘗試為了別人再努力地活下去。”
這個“別人”，是在說你嗎？
姬南天不需要他現在回答，說完就起身對著春嬰:“帶路。”春嬰輕輕“哼”了一聲，舉著燈籠往前走。
背對著顧淵，姬南天態度強硬，“你一定要等我會來，我不準你有別的想法。”之後他便頭也不回，跟在了春嬰身後離開。
春嬰腳步飛快，甚至可以說是飄著，姬南天緊跟在後，左轉右轉，來到了隱藏在深處的藥房。
門口守著一個全身紮滿了針的老太醫，遠看像是一只刺猬。
他看到春嬰，十分不滿地呵了一聲，讓開了門口。
“你們真是好命，遇到了四夫人。沒有特定人的帶路，呵呵～哪怕找到藥房，你們也休想過太醫那一關，快去取藥吧！臺子上白色藥瓶就是。”
春嬰站到一旁，陰森地盯著姬南天。
墻邊的架子上有很多相同的白色藥瓶，剩下的都是無數珍貴稀有的藥材。
姬南天拿了一瓶，打開看了看，裝了滿滿的小丸。
他常年修習古武，習慣了跌打損傷，對一些藥材也有些了解。嗅了嗅藥丸，大致分辨幾種主要藥材，感覺沒什麽問題。
春嬰以為他只拿一瓶藥，收起陰狠，露出滿意的神情。
它不是第一次給人帶路來藥房，說的也是實話。
如果沒有四夫人身邊的下人帶路，是很難過太醫那關的。
太醫之前聯合其他太太合謀害死王府的人，事後被王爺所處死，用他平時針灸用的銀針，刺進周身各種特殊穴位，紮成刺猬活活疼死。
他生前非常重視自己的藥，死後更是。
之前有人運氣好，誤打誤撞來到藥房。太醫變換身形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只是站在門口，但只要你離近，他就會突然出手，迅速拔出銀針，紮向人手部某個穴位。
快狠準！只要被紮到，手會瞬間失去知覺，保命道具摔落熄滅，人必死無疑。
只有看到主子的下人帶路，他才會不情不願地讓路。
這裏只有四夫人會偶然出手，救下一些人。遇到求藥的，還會命人帶路去藥房。
但春嬰有自己的判斷標準。它會註意這些人的動作，過於貪心的，拿藥超過三瓶，會被她厭棄，從而讓太醫出手解決掉。
結果姬南天下一秒，一把掃過了五六種不同的藥瓶，搜刮到自己懷裏就要出門。
春嬰笑著的唇角都僵住了，轉而惡狠狠道:“好貪心的人類。太醫，殺了他。”
姬南天根本不信春嬰說的只拿白色藥瓶就行，為求穩，各種類型拿了好幾瓶。
春嬰一聲令下，刺猬太醫陰笑著，緩緩拿著銀針出現在門口。
……
半盞茶的功夫，姬南天帶著一些傷回來了，只是銀針造成的傷不易發覺，沒人註意到，他也沒說。
他分辨了幾種藥丸倒出餵給了顧淵。
沒有時間猶豫了，而且王爺確實說過，王府裏有一間藥房，裏面隨便一瓶都是稀世珍藥。
顧淵認真凝視了一秒姬南天的臉，直接張嘴吞下。
春嬰沒料想那男人實力居然能打敗太醫，剜了姬南天一眼回到四夫人身後低眉站著。
四夫人為人出奇的親和，也沒有古代上位者的架子，在姬南天取藥期間已經簡要對柯奇兩人說了顧淵的中毒情況。
柯奇和文笙緊張地看著，姬南天扶著讓他倚靠在自己懷裏。
“怎麽樣？”耳邊傳來姬南天的聲音。
顧淵伏在男人懷中，四肢的知覺開始恢覆，身體也開始溫暖起來。
之前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凍在冰裏，五感也逐漸衰退，跟外界像是隔了一層殼子。
看不清，聽不清。
現在，他聽到了長發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。
他淺笑擡起頭:“嗯，已經沒事了，謝謝。”
顧淵轉身對著柯奇和文笙低聲道歉，“讓你們擔心了，抱歉。”
柯奇這時完全沒有之前篤定顧淵一定沒事的樣子，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，弓腰扶著墻擦了一把頭上的汗:“你可嚇死我了，太不夠意思了你。”
“顧大哥，你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們？差一點你就……”文笙又生氣又無奈，他想起來什麽，擦下眼角淚水，扭頭對四夫人行了個禮。
“多謝四夫人救了我們隊長，真的非常感謝！”
顧淵剛剛才相信這王府裏居然真的有善良的鬼物存在。
他也起身鄭重對四夫人道了謝。
四夫人微笑著，用手捂唇，“諸位也是和妾身有緣。”
她轉身背對眾人，“忙我幫了，那便請諸位隨妾身前往殿內稍坐片刻，妾身也有話想對各位說。”說罷，翩翩往小路深處走去。
小路兩邊不同於外面破敗的景象，生長著花草，甚至還被精心修剪過，盡頭是一座端莊靜謐的宮殿。
文笙歉意道:“夫人，您可能知道我們的身份，我們也想報答救命之恩陪您坐坐，可現在蠟燭剩的不多，實在沒有時間啊……”
四夫人卻沒有回頭，笑著說道，“呵呵～你們再看看自己的蠟燭。”
大家下意識看向蠟燭，俱是震驚。
火焰似乎被定格了，燭淚也不再流。
如同他們一開始沒進王府，王爺剛發布任務時蠟燭的樣子。
這個四夫人，居然可以在王府內部無視規則！
只能說明，它的地位，絕不只是王爺的一個妾室這麽簡單，它幾乎擁有等同於王爺的力量。
顧淵恢覆了大部分的身體機能，運動了一下有些僵化的四肢。
“我們跟上去。”
擁有無視規則力量的人，在這裏殺他們易如反掌。但它不僅沒有動手，反而還主動救了自己。
現在對方提出請求，於情於理，也得走一趟。
顧淵一邊走，順便想到了另一個細節。
他們這一路，已經遭遇過王妃和二夫人，再從陸朝口中得知了五夫人和六夫人的大概情況。顧淵發現，除了從沒人見過的三夫人，和眼前的四夫人以外，另外幾個夫人的住所都眾星拱月地圍繞著中心——也就是王爺和王妃的正殿附近。
這位四夫人，居住的可以稱得上偏遠。
王府內的實力差幾乎等同於生前的地位差，近衛或者品級高的下人高於普通低級奴隸，主子力量大於下人。甚至上位者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。
比如以他們用蠟燭親身試出來的，王妃明顯強於二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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